摘要:第三十一届中国新闻奖有两件创意海报分获融合创新类一、二等奖。在新技术手段的加持下,新闻元素的结合与融入,让“古老”的海报重新进入用户视野,焕发出新的生机。面对重大新闻事件,海报凭借制作流程简洁、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信息便于理解等优势,成为引导舆论、凸显新闻价值和提升传播效果的有力工具。
2021年11月7日,第三十一届中国新闻奖评选结果揭晓,由南方都市报APP发布的包含创意海报《你们摘掉口罩的样子,很美!》在内的《“最美逆行者”系列融媒报道》获得中国新闻奖融合创新类一等奖;由湖南日报社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创意海报产品《创意海报|这些痕迹,刻在你脸上,痛在我心里》获中国新闻奖融合创新类二等奖。在本届中国新闻奖评选中,有两件创意海报分获一、二等奖,令人振奋。由此可见,创意海报,这样由一种历史悠久的媒介宣传工具——海报进化而来的“新兴”融媒体产品,不仅受到用户的喜爱,也逐步受到业界的广泛使用与肯定。
新闻元素的结合与融入,让“古老”的海报重新进入用户视野,焕发出新的生命力。面对重大新闻事件,海报制作流程简洁、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信息便于理解等优势仍然存在,成为引导舆论、凸显新闻价值和升级传播效果的一项有力工具。随着创意海报越来越成为用户所熟识的一种主流融媒体产品形态,探讨其创作要点、发布机制和制作规律,让人们了解并熟悉制作创意海报的流程,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从一种在公共空间张贴和呈现的“街头艺术”,成为融媒体时代的主流新闻产品形态,海报走过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在此期间,传播技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新闻事件,成为它“升级转型”的历史契机。
英文中“海报”一词“Poster”来源于“Post”,原指公共环境中竖立的木柱,往往用于张贴公告之用①。现代海报最早出现于19世纪,并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进入成熟阶段。当时广播、电视等现代化传媒技术还未充分发展,海报因其成本低廉、易于被受众接受的特点,成为战争宣传的重要工具。②
印刷海报普遍存在于社会生活中的各种场所,形成了我们对海报的最初印象。③在社会主义建设初期,我国街头巷尾到处可见各种人物形象突出、色彩鲜明、宣传气息浓郁、文字极富煽动力的海报。这个时期的海报设计者通过激昂的文字、生动的绘画表达政府鲜明的政治和军事立场,鼓励群众积极参与前线战争和后方生产,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这种以宣传画为主要功能的海报,有力地鼓舞了士气并推动了物质基础的积累。④
伴随着传播技术的进步,海报艺术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发展。作为“媒介”和“艺术”的海报作品,从街头到美术馆,从商业传播到文化推广,从战争宣传到新闻产品,海报成为见证社会文明发展的重要载体。⑤
从诞生之日起,海报就是设计艺术门类中最具有艺术表达性与感染力的形式。新闻与宣传在内容、方法和目标上都有不同:宣传重符号,新闻重信息;宣传重重复,新闻重新意;宣传重观点,新闻重事实;宣传有重点,新闻讲平衡。⑥
符号、重复、观点、重点,海报的传播特质无一不与宣传的这些要点吻合,正因其这种特质和优势,比起直观地呈现新闻事实和新闻事件,海报更多侧重于“宣传”观点和态度。在特殊历史时期或者重大新闻事件发生时,海报更可以起到激起斗志、唤醒民众和引导舆论方向的作用。
新传播技术的不断出现,持续拓展着海报创作载体和形式的边界。当电视电脑的大屏、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小屏幕都能成为海报呈现的载体时,当文本、动态图像、视频乃至智能交互都能成为海报生产的元素时,海报创作和设计表达获得了更多的可能性。
有别于和平时期的新闻传播,信息传播功能在战时新闻中被牺牲和让渡,宣传功能则被突出和强化。⑦2020年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不啻为一场“战争”,在这场重大历史事件的报道中,创意海报与战时海报不可避免地具有了相似点,宣传功效被强化和放大,在引领导向和鼓舞士气上,作为一种精神动能推动全民抗疫,显示出了巨大的能量。
创意海报将海报本身的宣传和信息属性放大,而将其艺术属性压缩,从而将海报这种媒介载体变成了一种以传播观点和信息为主要功能的“实用”产品。但由于其本身所具有的艺术属性,又决定了这种产品本身就带着比其他可视化融媒产品更多的、与生俱来的美感与强烈的视觉冲击。
如果说,传统的海报更接近于“艺术品”,那么历经新技术洗礼和接受时代变化感召的创意海报,则应更接近“实用艺术品”。它不再需要被印刷在纸上,也不一定要张贴悬挂起来,它只需要在数字媒体的电子屏上呈现,就能达到更深远和令人震撼的传播效果。
在数字媒体上,创意海报所能达到的维度和多样性在不断拓宽,也使得创意海报较之于传统海报,有了新的特点。
新湖南客户端获第三十一届中国新闻奖二等奖的《创意海报|这些痕迹,刻在你脸上,痛在我心里》、人民日报推出的“加油,热干面!”系列海报、新华社发布的《动图海报|神舟十三号载人飞船与空间站组合体完成交会对接》等,这些传播效果极佳的创意海报产品,无一不是围绕重大题材或新闻事件进行的。
创意海报因其本身所具有的仪式感和庄重感,多被用于重大新闻题材的报道中;也因其在重大新闻题材中的传播效果突出,主流媒体创作创意海报的频次变得更高,从而形成创意海报在重大题材报道中被频繁使用的良性循环。
因为宣传属性增强、艺术属性削弱,主流媒体更喜欢选用能让用户与之共情的图像和观点鲜明的口号式文本,给受众以正式、宏大和重要的直观感受。若是小的事件,使用创意海报的形式进行传播和报道,难免会给人以“杀鸡焉用牛刀”之违和感。
作为一款标准的可视化融媒体产品,创意海报的传播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视觉效果。具备强烈、震撼且打动人心的视觉冲击力,是创意海报的重要一环。
第一类以实景拍摄的照片为主,可通过新闻现场的真实性、新闻瞬间的震撼性来达到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海报|2021湖南新高考落幕!未来大道宽阔,你只管追逐梦想》,就完全取自第一新闻现场,画面中少年飞扬的笑脸,跳跃的脚步,手中捧着的鲜花,写满了“梦想”和“青春”,通过真实的人物和场景,让情绪直达用户。
第二类以设计的虚拟图像为主,有手绘、动画、线条等多种形式,通过设计和审美的创意,来达到与用户共鸣的视觉效果。新华社发布的《创意合成海报丨苍穹巨灵》,其画面将动物的动画形象和人类生活的实景相结合,营造出一种大气、空灵、奇幻的美感,被网友评价为“电影级”海报,是创作者高超审美水平的体现。
第三类以文本为主,文本可以是文字、数据或者表格,图像或者符号等素材为辅,重在通过精巧的设计,凸显文本的深层含义。新华社在疫情报道时期制作了一系列此类海报,直接将“众人拾柴火焰高!”“春雷一声平地起!”“万众一心!”“全面恢复!严格管控!”“人民至上!”等激昂且简洁的标语制作成海报,让文本成为海报的视觉主体,图像仅起到了背景或辅助的作用,虽然没有直接呈现新闻事实,但用户能从极度醒目的文本字体设计和色彩中感受到语境情绪,从而达到鼓舞抗疫士气的良好效果。
“所见即全部”,创意海报不需要引题,打开即直接呈现全部内容;不需要繁琐复杂的操作,内容清晰、直观。相比于其他融媒产品形态,在社交媒体逐渐成为用户获取新信息的主场时,创意海报通过简洁的形式,在海量信息中被用户迅速关注。由于在信息的整体呈现与表达上具有独特优势,创意海报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极富友好度,形成了适合移动传播的社交属性。
用户既可以直接转发海报,还可以下载,将其作为图片直接分享和发布。在社交媒体的诸多功能中,转发分享是交互性和传播性最强的功能,因为此功能形成了二次传播,甚至会形成后续的裂变式传播,更好地将传播内容送达更多的人群。⑧被用户下载后直接分享的海报,链接都不再需要,而是与用户产生了更紧密的联结,用户成了内容的二传手和发布者,也是某种程度上对用户情感需求的满足。
一个合格的创意海报产品,可以有多种表现形式,但应具备三个核心元素:宣传主体、关键文本、共情关联性。在创作创意海报时,需要注意哪些问题?有哪些经验可供借鉴?
虽然创意海报的形式丰富,制作较为简洁,呈现风格利落,但并不是所有的新闻报道都适合用其呈现。使用它应满足这三个条件中的一个或者多个:能够提炼出关键性的观点或态度;具有冲击力、感染力的新闻现场画面;感情点集中宣泄的出口。
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海报丨在湘全国人大代表邹彬亮相“代表通道”,金句频出!》,提炼了主人公邹彬有代表性且具有时代气息的语句,观点和态度表现得十分鲜明;新华社发布的内容为大连海洋大学师生志愿者冒着风雪运送防疫物资的《这个画面,值得我们铭记!》海报产品,画面就是一张现场照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弯着腰,他们用人力推着一车防疫用品在雪地里前行,地上是他们留下的深浅不一的脚印,不需更多文字,光是这个场景,就足以让观者落泪。
三流的文本记事,二流的文本抒情,一流的文本写意。创意海报的文本创造,与普通融媒体产品的文案有很大不同,它更接近于“艺术创作”,要在宏大新闻事件或新闻背景的基础之上,用简洁、凝练、高度概括且情绪饱满的文字,找出最打动用户且高度贴合海报画面的关键信息和内容精华,在短时间内抓取用户的注意力,产生共情感。
综上所述,创意海报的文本对创作者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要对整体新闻事件和背景熟悉,还要具备高度的理解力与概括力,同时还要有优秀的文笔打底。
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海报|倾尽一城花,只为奠一人》,呈现了人民群众自发悼念袁隆平院士的感人场景,寥寥十字的文案,便将民众对袁老的不舍与思念写尽,将与用户的共情做到了极致,当日#倾尽一城花,只为奠一人#还一度登上微博热搜,是极为“出圈”的海报文本案例。
创意海报的制作流程相对简单,出品过程较为迅速,这就导致了创意海报产出数量多,质量良莠不齐。要在一众产品中脱颖而出,我们认为,要在设计上更加追求巧思和美感,进一步增强图像和文本的关联性,拥抱海报“艺术品”的原始属性。
创意是海报设计的灵魂,主流媒体的海报在设计时也可兼顾创意做到“艺术地宣传”。新湖南客户端的产品《创意海报|总理话中有“画”:咱“湘”亲们的幸福生活》,将总理所作政府工作报告中偏“硬”的文字,与湖南人民幸福生活的实景结合在一起,文中有画,画中有意,极大地增强了文本和图像的关联和适配性。
未来创意海报的发展趋势,我们认为将向两个维度延伸:一种是更加追求设计上的美感,寻求信息内容、表达主题和呈现效果的高度契合,此类创意海报,应该满足两个特征:实用又艺术、简洁而深刻。另一种则是基于AI的智能海报,寻求以最快速的方式将产品传播出去。技术的革新,将为创意海报的未来发展插上新的翅膀。目前,人民日报社AI编辑部2.0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智能海报模块库,涵盖时政报道、党建宣传、脱贫攻坚、全民抗疫等主题,基于AI深度学习,智能海报可以实现自动布局排版、色彩搭配和风格设定,快速进行批量化制作。⑨
①陆嘉宁:《在海报画廊中穿越影史》,北京日报2021年3月9日,第14版。
②信静:《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战争宣传探究》,辽宁大学2016年研究生论文,第13~16页。
③⑤李冠林:《海报已死?——媒介的共生与海报的新生》,《艺术市场》2021年第4期。
④万文晔:《二十世纪战争海报的设计艺术研究》,苏州大学2013年研究生论文,第3~8页。
⑥哈罗德·D·拉斯韦尔著,张洁、田青译:《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4~16页。
⑦展江:《战时新闻传播诸论》,经济管理出版社1999年版,第46~54页。
⑧袁芳:《分析社交媒体与新闻社交化传播的特点与发展》,《东西南北》2020年第12期。
⑨郝冠南、刘星宏、李璨:《新技术构建全媒体新闻生产新生态》,《新闻战线期。
摘要:第三十一届中国新闻奖有两件创意海报分获融合创新类一、二等奖。在新技术手段的加持下,新闻元素的结合与融入,让“古老”的海报重新进入用户视野,焕发出新的生机。面对重大新闻事件,海报凭借制作流程简洁、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信息便于理解等优势,成为引导舆论、凸显新闻价值和提升传播效果的有力工具。
2021年11月7日,第三十一届中国新闻奖评选结果揭晓,由南方都市报APP发布的包含创意海报《你们摘掉口罩的样子,很美!》在内的《“最美逆行者”系列融媒报道》获得中国新闻奖融合创新类一等奖;由湖南日报社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创意海报产品《创意海报|这些痕迹,刻在你脸上,痛在我心里》获中国新闻奖融合创新类二等奖。在本届中国新闻奖评选中,有两件创意海报分获一、二等奖,令人振奋。由此可见,创意海报,这样由一种历史悠久的媒介宣传工具——海报进化而来的“新兴”融媒体产品,不仅受到用户的喜爱,也逐步受到业界的广泛使用与肯定。
新闻元素的结合与融入,让“古老”的海报重新进入用户视野,焕发出新的生命力。面对重大新闻事件,海报制作流程简洁、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信息便于理解等优势仍然存在,成为引导舆论、凸显新闻价值和升级传播效果的一项有力工具。随着创意海报越来越成为用户所熟识的一种主流融媒体产品形态,探讨其创作要点、发布机制和制作规律,让人们了解并熟悉制作创意海报的流程,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从一种在公共空间张贴和呈现的“街头艺术”,成为融媒体时代的主流新闻产品形态,海报走过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在此期间,传播技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新闻事件,成为它“升级转型”的历史契机。
英文中“海报”一词“Poster”来源于“Post”,原指公共环境中竖立的木柱,往往用于张贴公告之用①。现代海报最早出现于19世纪,并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进入成熟阶段。当时广播、电视等现代化传媒技术还未充分发展,海报因其成本低廉、易于被受众接受的特点,成为战争宣传的重要工具。②
印刷海报普遍存在于社会生活中的各种场所,形成了我们对海报的最初印象。③在社会主义建设初期,我国街头巷尾到处可见各种人物形象突出、色彩鲜明、宣传气息浓郁、文字极富煽动力的海报。这个时期的海报设计者通过激昂的文字、生动的绘画表达政府鲜明的政治和军事立场,鼓励群众积极参与前线战争和后方生产,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这种以宣传画为主要功能的海报,有力地鼓舞了士气并推动了物质基础的积累。④
伴随着传播技术的进步,海报艺术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发展。作为“媒介”和“艺术”的海报作品,从街头到美术馆,从商业传播到文化推广,从战争宣传到新闻产品,海报成为见证社会文明发展的重要载体。⑤
从诞生之日起,海报就是设计艺术门类中最具有艺术表达性与感染力的形式。新闻与宣传在内容、方法和目标上都有不同:宣传重符号,新闻重信息;宣传重重复,新闻重新意;宣传重观点,新闻重事实;宣传有重点,新闻讲平衡。⑥
符号、重复、观点、重点,海报的传播特质无一不与宣传的这些要点吻合,正因其这种特质和优势,比起直观地呈现新闻事实和新闻事件,海报更多侧重于“宣传”观点和态度。在特殊历史时期或者重大新闻事件发生时,海报更可以起到激起斗志、唤醒民众和引导舆论方向的作用。
新传播技术的不断出现,持续拓展着海报创作载体和形式的边界。当电视电脑的大屏、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小屏幕都能成为海报呈现的载体时,当文本、动态图像、视频乃至智能交互都能成为海报生产的元素时,海报创作和设计表达获得了更多的可能性。
有别于和平时期的新闻传播,信息传播功能在战时新闻中被牺牲和让渡,宣传功能则被突出和强化。⑦2020年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不啻为一场“战争”,在这场重大历史事件的报道中,创意海报与战时海报不可避免地具有了相似点,宣传功效被强化和放大,在引领导向和鼓舞士气上,作为一种精神动能推动全民抗疫,显示出了巨大的能量。
创意海报将海报本身的宣传和信息属性放大,而将其艺术属性压缩,从而将海报这种媒介载体变成了一种以传播观点和信息为主要功能的“实用”产品。但由于其本身所具有的艺术属性,又决定了这种产品本身就带着比其他可视化融媒产品更多的、与生俱来的美感与强烈的视觉冲击。
如果说,传统的海报更接近于“艺术品”,那么历经新技术洗礼和接受时代变化感召的创意海报,则应更接近“实用艺术品”。它不再需要被印刷在纸上,也不一定要张贴悬挂起来,它只需要在数字媒体的电子屏上呈现,就能达到更深远和令人震撼的传播效果。
在数字媒体上,创意海报所能达到的维度和多样性在不断拓宽,也使得创意海报较之于传统海报,有了新的特点。
新湖南客户端获第三十一届中国新闻奖二等奖的《创意海报|这些痕迹,刻在你脸上,痛在我心里》、人民日报推出的“加油,热干面!”系列海报、新华社发布的《动图海报|神舟十三号载人飞船与空间站组合体完成交会对接》等,这些传播效果极佳的创意海报产品,无一不是围绕重大题材或新闻事件进行的。
创意海报因其本身所具有的仪式感和庄重感,多被用于重大新闻题材的报道中;也因其在重大新闻题材中的传播效果突出,主流媒体创作创意海报的频次变得更高,从而形成创意海报在重大题材报道中被频繁使用的良性循环。
因为宣传属性增强、艺术属性削弱,主流媒体更喜欢选用能让用户与之共情的图像和观点鲜明的口号式文本,给受众以正式、宏大和重要的直观感受。若是小的事件,使用创意海报的形式进行传播和报道,难免会给人以“杀鸡焉用牛刀”之违和感。
作为一款标准的可视化融媒体产品,创意海报的传播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视觉效果。具备强烈、震撼且打动人心的视觉冲击力,是创意海报的重要一环。
第一类以实景拍摄的照片为主,可通过新闻现场的真实性、新闻瞬间的震撼性来达到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海报|2021湖南新高考落幕!未来大道宽阔,你只管追逐梦想》,就完全取自第一新闻现场,画面中少年飞扬的笑脸,跳跃的脚步,手中捧着的鲜花,写满了“梦想”和“青春”,通过真实的人物和场景,让情绪直达用户。
第二类以设计的虚拟图像为主,有手绘、动画、线条等多种形式,通过设计和审美的创意,来达到与用户共鸣的视觉效果。新华社发布的《创意合成海报丨苍穹巨灵》,其画面将动物的动画形象和人类生活的实景相结合,营造出一种大气、空灵、奇幻的美感,被网友评价为“电影级”海报,是创作者高超审美水平的体现。
第三类以文本为主,文本可以是文字、数据或者表格,图像或者符号等素材为辅,重在通过精巧的设计,凸显文本的深层含义。新华社在疫情报道时期制作了一系列此类海报,直接将“众人拾柴火焰高!”“春雷一声平地起!”“万众一心!”“全面恢复!严格管控!”“人民至上!”等激昂且简洁的标语制作成海报,让文本成为海报的视觉主体,图像仅起到了背景或辅助的作用,虽然没有直接呈现新闻事实,但用户能从极度醒目的文本字体设计和色彩中感受到语境情绪,从而达到鼓舞抗疫士气的良好效果。
“所见即全部”,创意海报不需要引题,打开即直接呈现全部内容;不需要繁琐复杂的操作,内容清晰、直观。相比于其他融媒产品形态,在社交媒体逐渐成为用户获取新信息的主场时,创意海报通过简洁的形式,在海量信息中被用户迅速关注。由于在信息的整体呈现与表达上具有独特优势,创意海报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极富友好度,形成了适合移动传播的社交属性。
用户既可以直接转发海报,还可以下载,将其作为图片直接分享和发布。在社交媒体的诸多功能中,转发分享是交互性和传播性最强的功能,因为此功能形成了二次传播,甚至会形成后续的裂变式传播,更好地将传播内容送达更多的人群。⑧被用户下载后直接分享的海报,链接都不再需要,而是与用户产生了更紧密的联结,用户成了内容的二传手和发布者,也是某种程度上对用户情感需求的满足。
一个合格的创意海报产品,可以有多种表现形式,但应具备三个核心元素:宣传主体、关键文本、共情关联性。在创作创意海报时,需要注意哪些问题?有哪些经验可供借鉴?
虽然创意海报的形式丰富,制作较为简洁,呈现风格利落,但并不是所有的新闻报道都适合用其呈现。使用它应满足这三个条件中的一个或者多个:能够提炼出关键性的观点或态度;具有冲击力、感染力的新闻现场画面;感情点集中宣泄的出口。
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海报丨在湘全国人大代表邹彬亮相“代表通道”,金句频出!》,提炼了主人公邹彬有代表性且具有时代气息的语句,观点和态度表现得十分鲜明;新华社发布的内容为大连海洋大学师生志愿者冒着风雪运送防疫物资的《这个画面,值得我们铭记!》海报产品,画面就是一张现场照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弯着腰,他们用人力推着一车防疫用品在雪地里前行,地上是他们留下的深浅不一的脚印,不需更多文字,光是这个场景,就足以让观者落泪。
三流的文本记事,二流的文本抒情,一流的文本写意。创意海报的文本创造,与普通融媒体产品的文案有很大不同,它更接近于“艺术创作”,要在宏大新闻事件或新闻背景的基础之上,用简洁、凝练、高度概括且情绪饱满的文字,找出最打动用户且高度贴合海报画面的关键信息和内容精华,在短时间内抓取用户的注意力,产生共情感。
综上所述,创意海报的文本对创作者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要对整体新闻事件和背景熟悉,还要具备高度的理解力与概括力,同时还要有优秀的文笔打底。
新湖南客户端发布的《海报|倾尽一城花,只为奠一人》,呈现了人民群众自发悼念袁隆平院士的感人场景,寥寥十字的文案,便将民众对袁老的不舍与思念写尽,将与用户的共情做到了极致,当日#倾尽一城花,只为奠一人#还一度登上微博热搜,是极为“出圈”的海报文本案例。
创意海报的制作流程相对简单,出品过程较为迅速,这就导致了创意海报产出数量多,质量良莠不齐。要在一众产品中脱颖而出,我们认为,要在设计上更加追求巧思和美感,进一步增强图像和文本的关联性,拥抱海报“艺术品”的原始属性。
创意是海报设计的灵魂,主流媒体的海报在设计时也可兼顾创意做到“艺术地宣传”。新湖南客户端的产品《创意海报|总理话中有“画”:咱“湘”亲们的幸福生活》,将总理所作政府工作报告中偏“硬”的文字,与湖南人民幸福生活的实景结合在一起,文中有画,画中有意,极大地增强了文本和图像的关联和适配性。
未来创意海报的发展趋势,我们认为将向两个维度延伸:一种是更加追求设计上的美感,寻求信息内容、表达主题和呈现效果的高度契合,此类创意海报,应该满足两个特征:实用又艺术、简洁而深刻。另一种则是基于AI的智能海报,寻求以最快速的方式将产品传播出去。技术的革新,将为创意海报的未来发展插上新的翅膀。目前,人民日报社AI编辑部2.0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智能海报模块库,涵盖时政报道、党建宣传、脱贫攻坚、全民抗疫等主题,基于AI深度学习,智能海报可以实现自动布局排版、色彩搭配和风格设定,快速进行批量化制作。⑨
①陆嘉宁:《在海报画廊中穿越影史》,北京日报2021年3月9日,第14版。
②信静:《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战争宣传探究》,辽宁大学2016年研究生论文,第13~16页。
③⑤李冠林:《海报已死?——媒介的共生与海报的新生》,《艺术市场》2021年第4期。
④万文晔:《二十世纪战争海报的设计艺术研究》,苏州大学2013年研究生论文,第3~8页。
⑥哈罗德·D·拉斯韦尔著,张洁、田青译:《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4~16页。
⑦展江:《战时新闻传播诸论》,经济管理出版社1999年版,第46~54页。
⑧袁芳:《分析社交媒体与新闻社交化传播的特点与发展》,《东西南北》2020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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